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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了说话的音量：“有什么好聊的。”她的声音里是不加掩藏的鄙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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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到杨梦一的耳朵里，也不过是不痛不痒的几句话，她全然不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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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递员又过了会儿才姗姗来迟，循例确认了快递里没有液体电池之类的东西，从手腕上褪下加宽的胶带就开始咵咵一顿打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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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递上称后，杨梦一支付了四十多的快递费，目送快递员开着小车风驰电掣地飘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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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梦一走出大门，最后看了一眼沁苑楼，抿抿嘴，握紧装着小多肉的塑料袋，走向地铁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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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来到周四，罗颂和同班同学和各科老师们，齐聚于谢师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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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以果汁代酒，互相碰杯，老师们怀着祝福与即将飞向远方的雏鹰们对饮，哪怕是最严肃的老师也能与最顽劣的学生“一笑泯恩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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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处三年的老同学们轻松又开心地叽喳聊天，成绩理想与否，在此刻，似乎都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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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心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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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份开心，是无忧无虑的，也是茫然懵懂的。他们正处青春年华，是苦难也不忍打扰的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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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当下，他们即便有难过的情绪，也是出于即将离别的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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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饭结束后，大家意犹未尽，有人提说不如一起去唱个K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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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们心照不宣，没凑这热闹，让孩子们自己去好好玩儿一场，还有一小部分人有事得走，剩下的大部队兴冲冲地转场去了最近的KT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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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偶尔唱歌，偶尔摇头晃脑跟着别人唱歌，偶尔开启一场仿佛永远不会结束的聊天，偶尔像气氛组一样呐喊喝彩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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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影在小小的包房里玩起了追逐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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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房里的射灯如光斑沙粒不时落在他们的脸上，未被惠及的昏暗角落里仿佛有小精灵，刺激少年人荷尔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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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有情愫的少男少女，在光线流转间匆匆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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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有人一前一后出了门，又红着脸牵着手肩并肩进来，惹得大家尖叫大笑，时不时友善地揶揄他们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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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颂和秦珍羽也一样，在这样有些禁忌感的场所里，像是忽然急着找回被高考压抑的青春快乐，哪个谁说了再烂的笑话，大伙都能跟着一块而笑得张扬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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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明亮间，班里的一个女孩子避让着大家排排坐拢成一列的腿，挤到了罗颂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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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啰啊。”这个叫许泠泠的女孩子甫一落座，就目标明确地和罗松搭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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