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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个念头闪过，她又想到了方才卿如尘的那一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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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喊她“孽障”……喊了许多年，风翎羽都习惯了。只有这一次，风翎羽切切实实地感到了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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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师父曾那么看重她，爱护她……到了如今，全都无所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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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师父是真的舍弃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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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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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翎羽冷笑一声，在即将跌入层层林木之间时，她抬手往身下拍了一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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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风强劲，催得方圆百丈的树木都化作粉末。风翎羽借着掌风飞起，立在空中，挡在了众人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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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孤身一人，并未召唤任何兵器，单单只是站在那里，任由风吹开她的衣袍，衣袂飘飘，就足以令众人止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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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首的言澈姗姗来迟，望着她淡漠的神情，心下一冷：“翎羽……你要助纣为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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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翎羽冷冷地望着她：“她不是天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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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澈却不信：“你怎知她不是？要知道天魔她能直接与人融合，彻底吞噬对方的神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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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十七年前，卿如尘飞升，并无神格出现，证明她飞升失败。如今她复活了，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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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翎羽这一回的语气却很坚定：“我说她不是，她就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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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澈还在据理力争：“翎羽，我知道你很爱惜尊上，可尊上真的已经死了，她被天魔吞噬，她早已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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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话还未说完，风翎羽从纳戒中掏出藏灵蛊的摇铃，威慑之意明显。众人胆寒，具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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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言澈不退：“翎羽，你不是这么不讲道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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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卿如尘伤得浑身是血，此刻只能依托灵力勉强立着：“你还记得阿筝和小烈是怎么死的吗？她们被天魔吸干了灵力，撕碎身躯，只剩下点肉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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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澈提起当年的旧事，眼眶泛红：“你亲眼看到的！你亲眼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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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她的是尊上，当她开始吃人的那一刻起，我们就更应该把她杀了，给尊上最后的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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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说辞与当年别无二致，那时风翎羽追踪着所有与天魔有关的蛛丝马迹，道心动摇，选择走上了一条与李幕生一样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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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为自己承担得起这个代价，实际上，她根本无法承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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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金神雷竹剑出鞘，“唰”地一下指向言澈的咽喉：“天魔也好，血魔也好，她就是我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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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管你们的天下与苍生，我只要我师父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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