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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翎羽瞳孔一缩，猝然抬眸朝卿如尘看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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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如尘想了想，自顾自地笑了一下：“也是，东林山地处南境，雨多，湿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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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你做活的模样很麻利，想来在这东林山中，你应当是充作凡人修行。我若真的曾与你在一处，自然也是随着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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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卿如尘复生以来，又是装失忆，又是装隐约记得，风翎羽不知道她究竟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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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的的确确会因为卿如尘这种飘忽不定的态度感到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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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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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垂眸，眼底一片黯然：“实际上，这件事是反过来的。是你在充作凡人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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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如尘挑眉，故意问她：“我为什么要充作凡人修行？这太奇怪了，既然我身为魔尊，理应修行魔道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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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比风翎羽要高不少，此刻撑着伞，在磅礴大雨里垂眸逼问，看起来十分地有压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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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翎羽仰头望着她熟悉的眉眼，在这雾霭迷离的大雨中，似乎又一次看到了从前的卿如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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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师父是很有威严的，哪怕是在床第之间，两人最亲密的时候，风翎羽还是有点怕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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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不怕她的那段时间，是在凡人界那段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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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翎羽仰首看着她，眼中雾气氤氲：“因为……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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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那时你身上封印着天魔。为了压制天魔，你自封修为与记忆，入人间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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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逢我入秘境修行，不幸受了重伤，流落人间被你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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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翎羽顿了顿，索性全部交代了：“我们在人间待了十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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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如尘了然：“哦…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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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我说你怎么好端端地要和道盟一起刺杀我，原来是我身上有天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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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如尘捏住了伞柄，倾身靠近风翎羽：“我还有两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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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如今身上明明无灵力，可全身却散发着危险的气息。风翎羽脸色略有些苍白，点了点头：“你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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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卿如尘竖起一根手指，压到风翎羽面前，“你流落人间的时候可曾失忆？我的容貌可曾有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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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翎羽唇瓣翌动，缓缓吐出了一句话：“这是两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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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还在下，天色也越来越暗沉。卿如尘举着伞倾身，任由大雨浇灌自己的背脊，眼底满是冷色：“我是否可以认为，你没有失忆，我的容貌也没有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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