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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翎羽默默地跟在卿如尘身后，随着她一起进入殿中，望着这些细微的变化， 一颗心又酸又涩，百感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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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如尘在床上端坐下来， 伸手指向了小榻：“你去那边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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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翎羽恭顺地颔首， 走向小榻， 撩起衣摆端坐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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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都做好入定的准备，卿如尘这才抬手， 操纵火星点燃室内的镇魂香， 闭上眼进入更深层的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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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师徒二人没有再交谈， 室内越发静默。风翎羽端坐在小榻上，全身被袅袅檀香超绕着， 却迟迟静不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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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奇怪，往常在自己寝殿嗅着檀香， 只觉得安心，很快就能入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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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到了这世上最安全的地方，反倒是心绪不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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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翎羽微微蹙着眉， 在心中默念“清净经”，越念思绪就越发翻涌。她识海不平， 掀起轩然大波，滔天海浪。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则来自于左侧方那一缕若有似无的特殊檀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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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填满内殿中的檀香全然不同，那一缕檀香好似沾染了一丝果香，透着丝丝缕缕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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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翎羽对这缕香味非常熟悉，少年时期，她曾在对方怀里，枕了一夜又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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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卿如尘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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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这里，风翎羽忍不住睁开眼，悄无声息地扭头看向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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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大的床上，卿如尘一袭白衣，盘膝而坐，两手放在膝上，掌心朝上。她此刻闭紧双眼，眉目舒展，俨然一副入定已深的模样，与往日别无二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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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知道是不是风翎羽的错觉，总觉得卿如尘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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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面颊，消瘦了几分。从额前垂落的长发划过面颊，擦着她的颧骨落下，显得她原本就锋利的下颚更凌厉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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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似从前那般柔软，反倒增添了几分杀伐果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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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翎羽微微蹙眉，心里忍不住在想：四使不是日夜轮转在她身旁吗？为何没有照顾好她，以至于令她消瘦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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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心中带怨，目光往下滑落，落在卿如尘的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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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如尘不喜束缚，大多数衣物都是宽大的白色道袍，常常不系腰封，洒落不羁。寻常时候，旁人都看不出她的身形，只觉得她飘逸得像只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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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生风翎羽与她独处多年，对她身体了如指掌。见她盘膝而坐，一眼就看出了她身形比以往要单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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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风翎羽皱眉，神情很是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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