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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如尘抬眸，抬手捧着风翎羽的半张脸，眼神带着几分不羁：“我忍着不饮血，不单是为了不伤你，更是为了不开饮血的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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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成魔以来，从来饮过任何鲜血。若是在你这里开了个口，我就真的要成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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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如尘虽是魔身，心中却仍旧拥有一颗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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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与自己本能对抗的过程里，胜过一次又一次。唯一一次的败局，就是输给了“情欲”之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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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翎羽没见过别的大魔，但她读过书，知道很多故事里的事，一个魔要与自己的本能抗衡，是很辛苦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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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则魔，逆则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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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魔为神，不过一念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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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师父，不是魔，而是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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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翎羽抬手双手，捧住卿如尘的面颊，秋波一样的双瞳里盛满了泪：“可是这样的话，师父会过得好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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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如尘顺了顺她的背，漫不经心道：“你若是离师父远一点，师父就不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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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翎羽皱了皱鼻子，捧着卿如尘的脸，倾身贴住她的额头：“我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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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到师父，我会做噩梦。做噩梦，我就会惊慌失措，我的心会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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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这样活着，还不如留在师父身边，让师父吸干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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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如尘刚想说些什么，忽然感觉到脸上一热，有温热的泪滴答滴答地往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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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风翎羽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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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如尘的话语一下就顿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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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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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等她开口，风翎羽抽身离去，含泪对她绽放了一个笑颜：“不过师父待我这般好，肯定是不舍得吸我血的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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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笑，恰如白茶花开，清晨凝露，点在花瓣上摇摇欲坠，无比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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