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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得满枕都是泪，就这么生生地从梦中哭醒。醒来时， 殿内已重新点燃了镇魂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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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香袅袅间，她撑着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望着四下空无一人的殿内，抬手抓紧了胸前的衣物， 不知为何心中一阵怅然若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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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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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声呢喃着，赤足从床上走下来， 寻着卿如尘的气息， 左顾右盼找寻她的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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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长的衣摆拂过木质的地板， 留下属于她的印记。她似陷入一个噩梦里，仓惶地搜寻着卿如尘的身影：“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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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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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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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翎羽边走边唤， 目光着急地在殿内巡视， 小榻上没有， 炼器室也没有，丹房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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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找啊找， 最后迈出了主殿，一把推开了偏殿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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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咿呀”一声， 偏殿的大门被她推开。浓郁的檀香扑面而来，她抬眸，在遍寻不到的梦魇中，看到了一双温润的眼， 顿时松了口气：“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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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如尘一袭白衣，端坐在偏殿的西窗旁， 正提笔描画。见是她来，微微一笑：“怎么这般仓惶，是梦见什么不好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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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抹除了风翎羽的记忆，如同往常一般，扮演着一个仁慈师长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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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尘诀下，风翎羽对自身的变化一无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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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记得自己的师父受了重伤，似乎要把她撕碎。至于后面发生了什么，她也根本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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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到卿如尘，她提起的心顿时安了下来。风翎羽提起裙摆，宛若一只雀跃的小鹿，小步奔跑到卿如尘身边，一头扎入了她怀中，委屈的泪一下就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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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如尘被她扑了个满怀，稍稍揽住她的身子，温声道：“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怎么还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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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翎羽趴在她肩头，揪着她胸口的衣物，小声抽泣着，鼻尖通红，眼睛也是红的，哭得跟个小兔子似的，可怜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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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如尘索性将她揽入怀中，抱在膝上，抬手用大拇指替她擦眼泪。一边擦，一边耐着性子问：“告诉师父，谁欺负你，师父一定好好收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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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如尘嘴上这般说，实际上最清楚令风翎羽难过的，正是她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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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尘诀虽然能抹去风翎羽的记忆，但心底残余的悲伤与难过，仍旧会如同幽灵一般跟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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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记得自己经历了什么，但不妨碍自己觉得委屈和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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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翎羽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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