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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落款又是去年年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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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李栖人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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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头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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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恩，我是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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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用小时候教过孙捡恩的格式，墨蓝色的字迹也是李栖人老派的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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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椋看出这封信需要极大的精力消化，她伸手拿走折起放回信封，“不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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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璐也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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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过很多可能，或许是孙捡恩的某个暗恋者寄的，没想到是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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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捡恩你好像没睡醒，先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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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夜饭五点开始，你再躺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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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识趣地刷卡回屋了，卢椋牵着孙捡恩的手去她俩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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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元旦她们住过的那一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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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椋关上门，“要现在看还是睡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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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有几分愧疚，“我昨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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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捡恩摇头，“卢椋，我刚才梦见妈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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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有几分不可置信，抱着卢椋的手，“我在梦里是一只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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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的声音含着哭腔，卢椋干脆抱着孙捡恩倒在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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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怀抱温暖，声音温柔，“那小狗捡恩看见的妈妈是什么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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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捡恩：“小狗眼里的人类都是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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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不确定是不是昨天听到李栖人的临终音频，梦境拼凑信息，所以遇见了孙飘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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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椋，妈妈说要养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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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很轻，卢椋抱着她嗯了一声，“她当然想过陪着你一起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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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捡恩又说：“要是能和妈妈一起长大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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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的人都明白这是异想天开，卢椋笑着说：“那请问你们是什么辈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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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妈妈就不会只有栖人妈妈这么一个最最要好的，不算很朋友的，好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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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王蕨和孙捡恩说了很多，譬如她和孙飘萍的关系并没有孙捡恩想得那么亲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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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卢椋说话，孙捡恩又说：“不过我也没有很多朋友，可能也不适合做别人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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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简直大事不妙，除夕夜这么热闹的节日，女朋友趴在自己怀里抽抽噎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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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大胆掠夺卢椋的自信都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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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师傅紧紧抱着她，“那你问问安璐有没有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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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话还伴随着亲吻，宛如雨点，亲得孙捡恩闭上眼，更用力环住卢椋的腰，“我不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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