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的时候岁数比孙捡恩大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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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恻隐之心无可避免,“没事,慢慢找,有钱能解决不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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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来挑你喜欢的墓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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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过雨后的墓碑都沾着水光,空无一字的石头表面像是流过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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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捡恩在这边来回走,卢椋倚着一根石柱欣赏她来回走动艰难选择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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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学舞蹈的原因吗,身段就很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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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捡恩外形看着太柔弱了,好像很容易摧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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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椋睡前还搜出了孙捡恩的舞蹈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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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行人看得很浅,只知道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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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弱的人跳舞却很有力量,不知道是什么主题,有个视频里还甩水袖,几秒而已,卢椋愣是看了十几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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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生活也无聊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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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作坊的石雕厂每年客源稳定,从北方来的客人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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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底结算也免不了和客户扯皮,年复一年都在干一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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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椋在接手厂子之前预设过这样的未来,她尝试跳出去,从时间缝隙里抠出自己的爱好,延续大学时期的手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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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一个人和一个厂子还是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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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时候累得她无从思考,醒来就是干活,只能安慰自己还在玩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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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生意的千凿万刻是为了糊口,做喜欢的石头千凿万刻也能糊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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糊口也不是一张口,总是会疲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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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孙捡恩来回走动,被青草打湿的裙摆和沾了泥泞的鞋都与这个场景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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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捡恩像是一只误入石林的蝴蝶,注定要回她的花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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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能留久一点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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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想法很危险,卢椋一笑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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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不可以,有些人也沾染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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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孙捡恩的目光充满好奇,令人喉间生津,蠢蠢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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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师傅,这个可以做成中间是三块碑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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