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二、幻境(微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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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他漫声这么说，扯松了领带。「有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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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然知道对方是谁—新任的内阁阁揆，也是莫椿祈一手拉拔上来的。现下对总统政策有意见的内阁阁员不在少数，各党各派为了各自利益，吵得不可开交，莫椿祈需要依靠这人，处理这样的乱象。而，莫椿祈向来深諳鞭子和糖果的道理……要想属下死心塌地地替他做牛做马，事前给点甜头是必要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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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看起来，自己……就是莫椿祈准备赏给对方的甜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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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鸣勾起一个讽刺的笑弧。是针对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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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曾经以为莫椿祈终有一天会玩腻的自己，那个曾经以为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疏远莫椿祈的自己……现在回想起来，简直天真无知得过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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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个天真的自己，在那天，他在办公室里，羞耻地射精又放尿之际，就已经消失了。那天之后，他更加看清了自己的处境，也更深入体会到这场权力游戏背后，未被言明的潜规则—一旦踏入，除非是抱持着准备一无所有、失去一切的决心，否则，没有半路退出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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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经以为这样的决心并不困难，但是当他逐渐平步青云，当他手中握有的权力越来越大……突然有一天，他发觉自己可能没有想像中那么洒脱，可以再回头去过那个什么也不是，被人呼来喝去，只当个基层员警的日子。当所有人见了他都得弯腰低头，当高级的洋酒、礼盒一件件送进他的办公室，当他开口随便一句话，就可以决定好几百人的生计……他彻底迷失在这种像是无所不能一样的幻境之中。\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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