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撞声,被母亲藏在地洞土堆里的少年不敢动弹,望着火光遍体生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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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天梅雨厌厌,斜风将雨水打进屋里,凉意让左斨从不安稳的梦中醒来,手脚发麻,像是还是被埋在又湿又冷的烂泥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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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是住在原来的郊外宅院,府上的奴仆又换了一批,没有原本的青草红叶心细,连窗户都忘了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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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如宿在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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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空荡荡的,来作客都没茶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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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料想会有人接话,左斨还没看见人脸,光看到乌衣黑裙就知道对方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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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沐在家,丞相大人这副尊容真是邋遢不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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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斨没戴冠,连发都随意披散,其实人看着并不真的邋遢,只是身上带着未散酒气,脸色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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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着不上床躺,靠在窗边吹风,挺有情调。”夏冬晶关上窗,用手背碰了碰左斨的额头,烧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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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雨季节,左斨都会病上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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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知道这个人不会好好照顾自己,所以夏冬晶若是有空,就会在雨天时来到这座院子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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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什么。”夏冬晶横了一眼,凤眼带着狐疑,想着莫非这次来得晚,脑子烧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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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事,就是难得听你唠叨,挺有意思。”左斨低笑,接着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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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冬晶冷笑,“堂堂宰相家里怎么一个家仆都没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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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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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产了?”夏冬晶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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