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兮

过来，低声问：“听说掖庭来了个女神医，有个人快死了，能否瞧瞧还有救没有？”一旁有个宫人出声说：“这是给太后娘娘看诊的侍医。”那老宫女闻言色变，转身要走。被于姑叫住，说：“带我去看看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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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环一直觉得宫里到处都很冷清，殿宇阁楼，处处萧索寂寞。但她跟着于姑到的这个地方不一样，昭允宫后面这片地方像是没有人管，萧条破败，殿舍倾颓，木梁腐朽，灰蒙落尘的絮被间躺着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面容枯槁，嘴里嘟嘟囔囔地在骂一个叫梁姁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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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宫女脸色青白，赶紧过去捂住那女人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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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来的两个人都不知道梁姁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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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人慢慢平静地躺了下来。老宫女见状叫她们上前来，絮絮叨叨介绍：“她年轻时小产了，一直血虚，身上不好，不知是不是今年雨淋得多缘故，染上了痨症，没人医治，眼看着不好了，实在是怕她撑不过秋天。倘有什么办法，还请给她治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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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姑沉重地点点头，又说：“既然是风邪之症，以后接触她要戴面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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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起那女人的手腕把脉。阿环走到她边上，正要记录脉象。忽然感觉一道目光死死盯住她，令她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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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宫女还在点头，又详述那女人近来的病状。那女人突然发起疯来，挣腾着从破败漏风的竹榻上起来，两只瘦骨嶙峋的手挥到空中，胡乱地抓。她大喊：“灵兮，是你，我快要死了，你才来看我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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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宫女连忙上去按住她：“又说疯话了，两位对不住，快让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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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姑拉着阿环，惶急地躲开，站到门外去，叹气说：“她看来是受刺激了，唉，真是个可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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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环一句话也不敢说，把脸死死藏在于姑身后，面色凝重地攥紧手里的木牍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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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听过“灵兮”这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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