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女 (古言,1V1,高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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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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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回到玄元殿时,宫人正在摆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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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顿晚膳,从头到尾,他未置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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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环也不知道开口解释些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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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户纸戳破了,她居然难得轻松起来,最坏不过是一死,她在他面前做的事,说过的话,已经够死好几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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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他不杀她,那大抵也不会再对她推心置腹,这样也很好,她再也不用担心怎么向太后回话,因为她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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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离他就远离了一切纷争的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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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不敢看他。她怕看到他的眼神,她的心会受到谴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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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夜里就寝时,李霁终于在她面前说了第一句话,却不是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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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胜,朕的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睡。叫人来守夜,无关的人遣回掖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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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关的人——自然也包括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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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胜诚惶诚恐地叫来宫人,将她的衾枕撤去,路过时不免瞅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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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不是就叫做失宠?阿环忽地在心里自嘲一笑,这样好,他更容易放开她,她就在太后那里失去了利用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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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道就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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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静静冲李霁一拜,低眉顺眼地跟着宫人们一起撤到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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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霁躺在榻上,辗转反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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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上绿琉璃发出清脆而细碎的声响。下雨了,他从前不曾注意过,这些宫人雨天打伞吗?雨夜的宫廷里黑魆魆的,外头昏暗的宫灯,能照得清路吗?……他在意这些奴婢的事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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