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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章宫静悄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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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内心紧张得像一张绷紧了的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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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静谧中,唯有斑鸠的声音,咕哚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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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生气又好笑地自嘲:这样安静,多适合杀手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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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的素手掀起,帷帐后,露出一片金樽玉斝、玉炉沉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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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没有预想中的险境。帷帐后坐着两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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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是皇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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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看着面生,足下蹑着丝履,耳边垂着明珰,乌黑如墨的发髻挽起,神情端庄和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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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双眼却如软刀剑。温柔中,蕴着锋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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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霁看到她那双眼睛,打一激灵,顿时想起,这是他那好弟弟的妻子,仅见过数面的禹王后冯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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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后看到他入内,跪下问安,有些不满道:“什么事情,耽误这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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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霁恼火地直言道:“回太后,朕方才在与素女修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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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语出,周遭宫人都咬住舌头,以免发出惊诧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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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王后也跪在地上,心中暗惊,皇帝竟然在这种床笫事上说话如此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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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太后,压根没有被天子之怒吓到,微微笑道:“皇帝,大清早惊扰道观清静,不是人君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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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霁不甘示弱:“儿子是昨晚就去的,不曾清早叨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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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语更惊人——皇帝竟然在一个女道士那里过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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