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互殴吧
没能飞出去。
他仍然背对光,一眨不眨,鬼一样瞪着她。此路不通,另寻他法,她爬起来扶着门槛拔腿就跑,他只是目光黏在她身上,放任她跑了。
她拿着自己穿着芭比粉裙子的照片发愣,身后的阴影盖了上来,把原本的亮面反光给埋上了一层黑,显出了照片中另一个人的样子——扎着双马尾的阿难。
“以前都不叫精神病,叫年纪轻轻想不开,人好端端的就没了,”他的声音从后面慢慢贴过来,因果看见他的手,小时候那双漂亮得让人离不开眼睛的手从她两侧伸来,覆在她捏着照片的手背,她只要略微转动眼睛,就能看见他的睫毛,“所以这里怎么会有药呢。”
因为这里是梦所以感觉不到痛觉吗?
血不规则地流,直至终于渗进了他的眼睛,出现了一瞬的破绽,他伸手去抹,因果手里还攥着块碎玻璃,一端扎进了肉里,明明很疼啊,为什么他感觉不到疼。
因果挣扎之余想用另一只手去摸残余的玻璃碎片,她现在对生死根本毫无观念,对他人的生死更无观念,她只是想醒过来,这里对于她来说像是第十叁层地狱。
她望过去,他手里攥着一只黄色的圆珠笔,把她整个手刺在地板上,因果虽然对生死无观念但是对肉体疼痛的观念又过于敏感,视觉的冲击大过于痛觉本身,她的声音都扭曲嘶哑了起来,一直像婴儿不会说话那样的“啊、啊、啊”。
因果抬头,梦里还长长的头发乱成一团,发丝和血凝在一起,她用一种看蠢货的眼神瞪着他,但他只是单膝跪地下来,用手去堵上了还在喷血的颈部创口,另一只手摸着她满是血的脸,像小孩子涂鸦一样用手指画出一个肉色的爱心。
她忍着疼想把笔从手里拔出来,但是太痛了,只能一边哭一边——哭,哭到他像小时候(可现在就是小时候)那样经受不住她的眼泪,捏着她的手,指甲嫩红,看不见一点白,因果感觉到他的触碰,下意识瑟缩了起来,但还是被他攥了回来。
他抬起眼来,用舌头刮过洞的内壁,盯上她慌乱的眼神,她左望右望,似乎在物色下一件武器,但是他捂着的颈部已经抵不住涌出的血,穿过指缝流了一地。
烈日当空,正是叁伏天。
光打在他们身上也没有影子。
他枕着因果满是血的双腿,微弱地呼吸,因果那空了一个洞的手,里面却像是长出了他的心脏一样一直跳着,他凭空地埋进了因果的身体,躺在他自己的血泊之中,依偎着她的皮与骨,好像他是被小小的因果从那未成熟的子宫中刚生下的被羊膜包裹的新生儿一般。
因果再也没有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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