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其境带来的完整感官,他完全能够想象曾同样在这里穿行的人各自的目的和身份,他们的来处和去向。
这片区域本就布满松软的腐叶与湿润的青苔,根本就走不出重响。每踏一步,泥土中积攒了一整天的潮气就会从鞋底渗出,带来细腻而沉重的触感,偶尔还有踩断枯枝的脆响与远处山火蔓延时细微的噼啪声相映成趣。
夜视能力再差,用手电筒发现普通人留下的痕迹也轻而易举——一路上歪歪扭扭的鞋印、偶尔踩断的植物枝条、被碰落的低矮树丛的叶子,每个痕迹在梁安眼里都仿佛被亮起了荧光标记。
通过这些痕迹,梁安几乎能够在脑海中还原有几个人顺着这条路走了下去,甚至哪个人专门看了地下的脚印,为确认其中一两个的方向短暂驻足以后继续往前走。
对他来说,这真的不算难。
难点在于找到其中一个人特别的存在。
这是一个冷静的、有目的的人留下的印记。不是江卓,也不是季微。
江卓追踪或监控过季微的行动,但又没有过分接近,甚至在季微逃到开阔地带之前便停止了跟随,拐了个弯。
梁安试图把自己代入江卓的立场:假设自己拥有“魔盒”,同时又面对另一个试图抢夺或者摧毁它的犯罪组织,想要套取情报,同时又害怕打草惊蛇,并不擅长对抗的自己会怎样行动?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耐心等待时机。
他肯定会布置暗哨,自己则尽可能地待在后方安全的位置,只在最恰当的时刻才现身,夺取主动权或关键人物。但很显然,江卓并未按照这种逻辑行动。他自己来了,而且因为某种原因,他只能自己来。
想到这里,梁安的耳朵忽然捕捉到了一丝沙沙的声响。他下意识往下摸到了自己的配枪,然后皱了皱眉。
“季微?”
“……”
这是季微在分明费尽心思隐藏自己行踪以后,不知道多少次因为一点小动作就被人发现,季微也很难解释这种事,只能归结为术业有专攻,自己只是该死的普通人。但这位梁支队长简直像是在神奇的地方长了眼睛,不仅感觉出有人,还能察觉到是谁。
梁安倒不意外,毕竟按照对脚印的排查,他本来就知道有人在哪个方位,按照脚印的大小也能判断出是对应身高下的季微。
再听到一点动静,简直就像是大自然在他耳边点了名。
别人可能不容易理解这种事,但梁安不会用解释专门剥夺这种含蓄而不失骚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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