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彩。
不仅仅是脸,细看下来,他的手腕,手,脖子,毛绒拖鞋边缘脚部的皮肤,但凡是露出来又没有沾染上血迹的地方,都泛着不正常的白。
那绝不仅仅是临死前的失血过多就可以造成的。
他活在地面,却不常见光,一个退役军人,大学毕业生,本该有和他同龄人一样光明的未来,却像是被遗弃在阴暗角落里的蘑菇,甚至失去了生命。
尸体身后的厨房从墙壁到地下的瓷砖都锃亮光滑,锅碗瓢盆一应俱全,却全部整整齐齐的闲置在柜中,只像一个冰冷的厨具博物馆。
唯独放置全套刀具的架子上,少了一把最长的西瓜刀。
梁安多看了两眼,又独自走上了三楼。
这栋别墅实在是很大,有三层,甚至预备了一个电梯井,虽然没有启用,但料想应该是为了养老的客户能按需求安装电梯,以免上下楼梯的不变。
李烈钧再怎么不正常,毕竟也是个独居的单身青壮年,自然没有必要在三层的房子里加装电梯。
三层其实都是卧室,一个一个主卧一个次主卧,再加上一个在外面都能看的清楚的巨大阳台。
很明显,连李烈钧本人平日里都不会来到这里。
在这个地方,甚至连楼梯上都铺满了几乎没有被侵扰过的灰尘。
杀人犯或许的确和这个地方没有关系,但梁安还是对这个地方颇感兴趣。
当一个人死亡后,尤其是非正常的死亡之后,这个人的整个生命旅程都会被人剖析,分割,切开来片成片一点点的分析和解读。
李烈钧说不上短暂也不能说漫长的一生里,有与常人几乎别无二致的学习生涯,有痛失双亲的特殊之处,还有最引人遐思的空白的那四年。
一层的房间有李烈钧生活的痕迹,但别墅的主卧在第三层,次卧也在第三层,这一层只有这么两间卧室。
如果主卧是李烈钧的双亲曾经居住的地方,那么在曾经的三口之家里,即使出于父母照顾孩子的考虑,李烈钧的住所一定是三楼剩余的次卧。
在不能和父母共渡的时光里,这个封闭自己长达四年的人经历了什么呢?答案或许就在这个房间里。
长期无人打扫而处处积灰的房间里,除了只留下木质床板的床铺,摆放着几座满满当当的书架和孤零零的书桌。
梁安无端觉得很悲哀。倒不是他多愁善感。
只是想想一个人支付着一整座别墅的物业费,水电费,四年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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