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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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纯白间，唯那人着了一身黑衣，孤坐于崖边。他长发恣意披散，身上落了些雪，薄薄一层，覆在纯黑的发上与衣上，仿佛将要与满天飞雪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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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中，他斟一壶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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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浔渊宫的这些日子里，易晗峥不是第一次在崖边看到季鸣霄。可他们俩都不是喜欢没话找话的性子，偶尔在崖边遇上了，也说不上两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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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晗峥手里持着白色纸伞，踏过松软的新雪，缓缓走到他身边。他轻轻搁下手中食盒：“大师兄让我给大人送些小糕点，难得新岁节，大人尝尝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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搁下食盒后他直起身，把右手的纸伞换到左手，纸伞便不偏不倚，刚刚好将季鸣霄罩在伞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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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鸣霄嗯了声，放下酒杯，拿过那只食盒。盒子里边两只样子小巧，却很是饱满的奶黄包仍存着暖暖热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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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晗峥持着伞，在他身旁静静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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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见季鸣霄将食盒盖回，他才道：“还好不是方姐姐过来，不然免不得要念大人没换上她费心订下的新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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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妨事，她不知道。”季鸣霄把食盒放回边上，又拿起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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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晗峥一时无言，沉默一下，才道：“大人常常于此远眺，倒看不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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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像有些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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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鸣霄看他一眼，明明神智清醒，却仿若醉了般恍惚一瞬。印象里，很久以前他也这么说过一人——他的师父，浔渊宫前宫主，彭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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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的彭麟是怎么回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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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站在这里，你可有何感发？”季鸣霄转首之际问了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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