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但现在看来，他们之间的关系，远没到可以单独出来吃饭的程度。

酒客们探头张望，任谁都没想到这两个人竟然能安安静静坐在一起喝酒。

朱利安眼皮都没抬一下，回道：“休想。”

……

装载佩佩果油的商船第三次抵达科茨蒙港，如奥尔所料，价格又跌了。

加布里耶尔也不傻，不可能出钱兜底。但他身为商会会长，不帮会员也说不过去。于是就让雷伊去问奥尔有没有办法。

“让庞德去求杜兰，拿一件我要的东西过来，我就帮他们。”

周末前一天，朱利安又出现在厄洛斯学院三楼的画室里。

居伊见同学们投来羡慕的目光，心想如果此时拒绝，一定会让大家觉得自己是个自恃清高的人。

如朱利安所说，阿斯加尔多的狂欢节有很多外国游客慕名而来。

每当听到母语，他心里都会一紧，然后偷偷去瞟那人……觉得身形不同才敢松一口气。

“幻兽马戏团。”朱利安笑着回答，“我们可以在包厢里看马戏。”

他在心里鼓励自己，没事的居伊，你已经长大了，你不会害怕了。可步伐还是渐渐疲软。朱利安见状，以为是因为地面不平整，伸出手就要扶。

来到帐篷门口，拉吉夫已经在那候着了。只见他掏出两张贵宾票，递给马戏团的人，那人掀开帘子，朱利安带着居伊进到里面。

“包厢是两人间。”朱利安说，指着居伊脚下，“小心台阶。”

居伊面上应付着，一句话也没听进去。他身体僵硬地跟在朱利安身后，来到最前排的包厢中。

从头到尾，居伊整个人都是懵的。他以为的狂欢节只是看看游行、逛逛集市、化装舞会这些，哪知会被带进马戏团。

“害怕吗？”

朱利安看他紧张成这样，笑着说：“不会有危险的。”

没多久，幻兽马戏团里座无虚席，主持人上台宣布表演正式开始。

中央大道八号，奥尔在书房里奋笔疾书。

手上的是一枚刻着象征丹格森的狼头印章，奥尔将它放下，换了一枚什么都没刻的章，轻轻压在液态的漆蜡上，等它延展开，封住信封。

在阿斯加尔多从事任何商业活动都要通过商会协调，狂欢节也不例外。而他家就是商会领袖，每年都会收到这种邀请函。他从没去过，太幼稚，也没空。

她出门后，家里只剩奥尔一人。

那天在食堂，他就坐在柱子后面。只要低下头，居伊就看不见他的脸。而他却能清楚听到他们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