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雷伊听他的话里不仅没有对莉安娜的反感，甚至是欣赏的，就乘胜追击：“我的意思是，你没恋爱经验，怎么讨女孩欢心你可能不懂，但是最好去争取一下。”

他刚才在说和谁结婚由他来定的时候，脑子里莫名闪过小结巴的样子，现在她该有十五六岁了，这么一想也是个大姑娘了，突然很想见见她，确认这份突如其来的念想是怎么回事。

雷伊笑着摇头。其实他叫奥尔出来，是想告诉奥尔，他不会和他抢家主的位置。现在看着奥尔志在必得的背影，就不想说这些破坏气氛的话了，他可爱的弟弟要长大了。

终于把奥尔赶回学校了……下一章进入校园……

阿斯加尔多国立大学，厄洛斯学院，波波兰伯特的办公室里，居伊窘迫地站在办公桌前。

“抱歉，兰伯特先生。出了一点意外……但是我会尽快筹钱的。”居伊缩着脖子，双手交叠放在身前，说话声音越来越小，“真的抱歉，请您……”

这点不需要兰伯特提醒，居伊刚入学的时候就发现了。

居伊对这种不适合自己的环境本就没多大执着，他是喜欢画画，只是喜欢而已，并没有多高的追求，自己在家乱涂乱画就很快乐。

“总之按照我们的约定，交不出学费，你就离开学校。”兰伯特下达最后通碟，“我已经尽力了，别再为难我了。”

离第二期学费分期付款的期限只剩下一周，如果交不出他就要离开了。

居伊垂头丧气地走下楼梯，出了办公楼就是连廊。

荒草丛生的墓碑旁，竖着一把镰刀。枯槁的大树上，有一只乌鸦在歇脚。乌鸦低着头，眼睛却在看画外人。

落款是居伊勒鲁。

那时他还独自居住在离歌剧院不远的小公寓里，玛奇尔德每个月来探望他一次，顺便带来生活费，有时候还会带一些新衣服。

“您不用给我买新衣服了，已经够穿了。”

玛奇尔德紧紧握住他的双臂，说：“用在你身上的东西，怎么都不够。”忽然她眼神一变，“宝贝你是不是瘦了？”

玛奇尔德投向他的目光里满是狐疑，随即她松开手，转身走到食品柜前，居伊来不及阻拦，柜门就被她打开了。

她指着空荡荡的食品柜，里面只有吃了一半的粗麦面包。居伊不自然地错开视线，目光落在角落里一沓皱巴巴的报纸上，因为被雨淋湿，字迹也模糊了。

玛奇尔德给他的生活费，他除了用于房租和伙食费，还会省下一些用来买书和画材，然后窝在家里看书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