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他当然留了一线，不会让简汀难做。

杨琏不敢让简汀把他赶走，因为知道如果一旦动了把他赶出去的念头，只会获得简汀的不快。

烂人。

杨琏定定地看了简汀两秒，把情绪隐下去，摇了摇头：“上次我给你的那份文件，你还记得吗？”

那份文件他来来回回看了几遍，找张秘比对了其中的细节，查了杨琏提供的变动表，基本排除了顾家老爷子的可能。

顾父暗地里一直在培养和宣传他的二儿子，各种晚会也不会告知顾语安，早些年顾语安过了顾老爷子的面，会直接上去砸顾父的场子，近几年老爷子身体不好，手里那些人脉渐渐都转给了顾语安。

“你觉得是谁？”

“既然你知道……”杨琏止住了话，手里捏了缕简汀的发丝，“今天就先到这里，回去休息吧。”

＊

难得今日不用像在本市一般受拘束，简汀没有化浓妆，一反常态换了一身简单的白色长衫，素颜在这家酒吧里实属罕见，他坐在吧台的角落里，悠闲地观看着上下飞舞还能稳稳落入杯中的冰块。

回想起最近几次喝醉的经历，实在不算什么美好的体验，被蒋黎文骗进酒店，拽烂顾语安的裤子，对杨琏“投怀送抱”……酒鬼耍无赖也不是这么一种耍法。

简汀回过头，顾语安？

“我们住在一起。”顾语安把牛奶递到简汀手里，双手覆在简汀手的上面，“……手怎么这么凉，先拿着暖一暖。”

简汀抿了口牛奶，奶香味驱散了酒吧中混乱的烟酒味，心里舒坦不少。

还说什么住在一起，不知道还以为他和顾语安恋爱同居了呢。

“……搭讪的太多，烦。”

“你怎么来这了？”简汀记得顾语安早上和他说，晚上似乎是有别的事情，还说会晚点回来爬阳台，让自己给他留窗户。

他没说谎话，但也没完全说真话。

有什么重要事情要在酒吧谈？

像小猫一样。

“……上次是意外，我能自己走。”简汀看了看顾语安堆在他面前的东西，又说：“我也不是不能自理的小孩。”

顾语安装作听不见，“别喝太多酒，要是喝到胃难受，醒酒药也不能帮上忙。”

顾语安心里却如同千斤重，他执起简汀的手，那指尖还有一股奶香，轻轻用鼻尖蹭了蹭，还是没敢亲，“等我回来。”

当第四杯果酒端上他的桌角时，简汀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凌晨两点。

车上，明扬贴在简汀身边，用留香珠驱散着简汀身上的烟味，直到闻不到为止，连忙关心道：“哥，还难不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