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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眼睛湿润，哑声道：“可臣，不通笔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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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摆手，“谁让你亲自写了，着手下人代劳就是。这事掀过，诸卿可有别的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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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义侯心坠到了谷底，匾额一出，捐银这事是不是他的主意已经不重要了，外头官员跟没收到孝敬的庆王只会将这恨记在他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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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口烂锅终究是甩到了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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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义侯缓慢挪动脚步退到旁边，垂眼听其他官员奏说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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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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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长公主跟康王拿到金片后跟皇上说了什么，今日皇上才用匾额一事试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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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义侯压下心头想法，耐心等着，等早朝结束立马奏请见皇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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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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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笑着朝忠义侯招手，“锦衣来坐，练武场半个月，你都被秋风吹黑了不少，脸皮瞧着都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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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义侯讪讪笑，“臣糙汉一个，哪里在乎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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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拱手说起吏部的事情，“褚休到底年少，像捐银调任一事他虽是无意为之但到底误导了其他官员，即便结果是好的，但也容易给其他有心人可乘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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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义侯斟酌着，小心试探，“就像赵县令的调任，还没年底他就把事情批下来了，要不是他批的早，其他官员也不会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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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赵县令的事情是康王的意思，他难得跟我提点请求，我怎么可能不答应，这事怪不得褚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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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看忠义侯，“褚休虽年少，可要是不给他们历练的机会他们只会一直‘年少’。趁朝堂上还有你我撑着，多给他们点机会让他们成长。这大姜，终究是他们年轻人的，你我都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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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义侯嘴巴张张合合，最后笑着点头，“皇上说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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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躬身从御书房里退出去，嘴角笑意在转身朝外后瞬间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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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刚入秋，他的心比寒冬还要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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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已经不再是刚建朝时信任依赖他的那个皇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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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拉着他的手说天下可与他共分的人，如今已经开始暗示他老了该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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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义侯低头看自己掌心，上头薄茧明显，里头纹路隐约透出血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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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握刀打下来的、是他沾了多少干净跟不干净的血才谋来的侯位，他才享受几年，皇上竟然说大姜是褚休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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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才刚享受到权利，转头不仅要他给年轻一辈腾位置，还要分给女人让她们进学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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