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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念眼神有些心虚，觉得下雪天自己还闹着要赶集特别不懂事，眼神都不敢看周氏，视线只悄悄挂在褚休的衣袖上，半个身子都快贴在褚休背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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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氏看褚休，“替我捎点线回来，要黑色的，我上次出门忘了买，你大哥的裤腿昨个出去被刮破了，我给他补一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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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氏又看于念，笑着往前半步，伸手将于念头上的斗笠摆正，瞧见她的衣服跟身后随风舞动混在雪里的粉色发带，不吝啬的夸赞，“今个儿可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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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念脸一热，抬眼看周氏，朝她抿唇扯出温婉乖巧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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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氏摆手，“行了别耽误了，快些去吧，要是回来晚了中午就在县城吃，我晚饭给你们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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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休带着于念朝村口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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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天路上几乎没有行人，一路走过去褚休跟于念都没见着村里人，唯有几行杂乱的脚印留在路两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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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休带着于念从路中间走，于念走前头，褚休踩着她的脚印走在后面，玩了一会儿，褚休往前大跳一步站在了于念身侧，伸手牵住于念垂在身侧的手指，紧紧包裹在掌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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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于念侧眸看过来，褚休红了耳朵，抬手揉了把冰凉的鼻尖，示意她，“看，驴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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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念瞬间被转移了注意力，顺着褚休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眼睛亮亮，也跟着伸手去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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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褚休，“驴车两个时辰来往一趟，褚大叔热心肠，天气再差只要有人需要他就出门。……前天成亲时接你用的驴，就是他的这头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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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念多看了两眼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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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驴子接过的新娘太多了，加上新娘子都顶着盖头，驴子根本不记得于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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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褚休扶着于念的胳膊让她先上去，笑着跟坐在前头赶车的中年男子打招呼，“今天我跟我媳妇进个城，辛苦你来回跑这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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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两个人是赚不了多少车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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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你媳妇啊，”褚大叔朝褚休竖起大拇指，没多看于念，而是跟褚休说话，替她骄傲，“可真有福气，娶到个这么好看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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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休也笑，垂眸看坐在车上的于念，“我也这么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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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大叔头顶黑斗笠，身上披着破蓑衣，可能在这儿坐的时间久了，斗笠蓑衣一层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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