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残留下来的温暖,仿佛是在诉说方才的一切都只是噩梦。
一张桃花面,一点观音痣,唇边含着微微的笑,脸颊还透着薄薄的粉。
只除了,她已永远地没有了呼吸。
此时此刻, 她的心意外的安静。静得听不见一点声音。
所有折磨她的东西——那些回忆, 那些杂念, 那些不可言说的祈愿——都在这一刻寂静下去。
而后,白飞鸿将手探入常晏晏怀中, 握住了她的夭桃剑。
如此美丽而精巧的凶器,就像剑的主人那样。
白飞鸿这样说。
“……马上,我就结束这一切。”
“我们一起,送她最后一程。”
白飞鸿将夭桃剑收入怀中, 提着青女剑向外迈步。
她微微抬起眼来,霜雪般的剑意顷刻间横扫了整片山林!
翠竹与血尸交叠在一起,刹那之间,便将此地化作了肃静的地狱。
某种苍白的静默卡住了仍旧站立的人们的喉咙,他们沉默着望着那白衣女子,一时之间谁也没有说话,像是忽然认不出她了一样。
昆仑墟弟子对于太华之山的白师姐大多印象深刻,虽然听闻过她的赫赫战功,但他们平日见到的,总归是一个温文和气的女子,比常师姐稳重,比林师姐和煦,即使有些寡言,但对门下弟子总是回护的,若是有什么求到她的面前去,她多半也是会应允下来的。白师姐为人淡泊,行事利落,也有不少弟子倾慕憧憬那道渊渟岳峙的身影。
那并不是他们所熟悉的白师姐。而是某个他们不曾见过的人物。对着那张像是褪去了一切情感的脸,那些欢呼、那些关切的问询、那些赞颂的话语……就尽数冻结在了唇边。
他们只能在寂静中呆然伫立着,出于某种本能,屏住呼吸等着这白衣的剑修从他们之中穿过。
昆仑墟一个年轻的弟子双膝一软,骤然跪倒在一地血污之中,那白纸一样的脸上渗出密密麻麻的冷汗来,下一刻,那小弟子忽然哭了出来。
“我……我也不晓得……”小弟子哽咽着,大颗大颗的眼泪砸在地上,“我就是觉得……白师姐太可怜了……”
那从他们身边走过的,只不过是一道苍白的鬼魂。
……
长留之山。血风正疾。
血流披面的女子拄着剑喘息着,听到了自己激越的心跳。不只是因为失血和疼痛,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赢不了。
对面的人——不管该叫他殷风烈也好,花非花也好——强得简直令人绝望。她不知道他究竟修了何等邪法,才能在这样的年纪就修炼出这样可怖的灵力,但她能感觉到,无论是境界还是经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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