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在那个祭坛上,你把我从我娘腹中剖出来的时候,到底在想什么?”
在一瞬的凝滞之后,烈焰再度缠上了殷风烈的剑身。
白飞鸿在这一刻,忽然什么都明白了。
清晰到不容错眼,清晰到不容分辩。
她确认过,那时候她刚刚能够行动就去跪求掌门让她看一眼殷风烈的状况,所以她亲眼确认过——她清清楚楚地看到,殷风烈的魂灯明明就已经熄灭了。
除非——
“你在献祭我娘之前,特意从她腹中把我剖了出来。但未足月的卵终究是未足月,更何况是那般生生剖出来的。你花了数百年的时间才让我孵化,而后,你用我体内的人血压过了妖血,伪装我是人,再欺瞒我,驯化我,想方设法把我栽培成了和你一样的人……”
“任谁听了都要说
于是,白飞鸿什么都明白了。
——那个时候,他为了救他们,确实是被雪盈川杀死了一次。
他于那时死去。
“一千年过去了,就算是能涅槃的妖皇,也已经燃尽了魂魄。你需要新的祭品了,对吗?”
而后,他笑了起来。
他问,笑着问。
前世的那个时候——
——就像他曾经对他娘亲做的那样,掌门把殷风烈押下了归墟,做了新的祭品。
如同永冻的冰湖湖面,支离破碎的声响。
不,或许并不是落在手背上。
她摸到了如同冰裂般绽开的细微伤口。
在触碰到的刹那——
白飞鸿听到了冰裂的声音。
最初落下的是脸颊的碎片, 随后, 是手指, 是嘴唇,是咽喉与眼睑……
她正在支离破碎。
——道心动摇, 以至破碎。
她并不觉得痛,却无可遏制地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