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昨夜很快过去，又格外漫长。盛景在黑暗里坐着，该是合眼休息的时候，他却陡然从此前沉湎的种种情绪中醒来，意识到一件事——使爱人痛苦是一种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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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周迎暄倒在怀里的那个瞬间，如慢放镜头不停在眼前重现，盛景惊恐于可能会失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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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及彼，盛景突然懂了周迎暄，懂了她为什么过年时要早早休息不肯陪盛昭昭放烟花，懂了她睡着时还会流下的泪水，懂了她从午夜梦回中惊醒的原因，懂了她的心不在焉和回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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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景相当后悔那样刺激周迎暄，特别是得知往事的全貌后。什么嫉妒、愤怒、怨恨，全都败下阵来，只留下痛心和爱怜。她该有多痛苦方朔的事，他竟然还那样伤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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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知道了。我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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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着她的宽大手掌紧了些，周迎暄静静看着盛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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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之间此刻再也没有任何秘密，周迎暄不需要去想如何敷衍，如何躲避，像有人承托住了肩负已久的重担，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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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了。一定有很多想问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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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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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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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曦说，你可能不会再要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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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迎暄点头：“他没说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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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景早已有数，但亲耳听到她承认，还是难免心伤。他打起精神，故作没事，轻问：“为什么，你不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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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迎暄看出他的受伤，沉默不语。她知道盛景问的不仅是她不想再要孩子的原因，还有不要那个孩子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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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凝视自己的眼睛一如既往温和，仿佛能容纳所有，周迎暄披甲戴盔的心防倏忽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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