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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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迎暄又发作了，在急促的呼吸中陷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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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醒来后，看着输液袋里点滴掉下才明白，原来自己确实还没完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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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似乎并不因其对象消失而消失。周迎暄至今不知道，他们爱情发生的原因。但她想，爱情消失总是会有很多原因的。如果有一天她不再爱方朔，也许就能彻底痊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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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着这样的念头，她又写了很多信，想写我不爱你了，我真的要开始新生活了等等。但最后，笔端凝滞又放下，只留下一摞唯有抬头与落款的空白信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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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年周迎暄的精神状态很差，到了第二年稍好，发病频率降低了很多，对生活也找回了一些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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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重新开始弹琴了，虽然生疏很久，但好在肌肉记忆比人脑牢靠，没花几天又是行云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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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迎暄在琴房里往往一待就是一天，直到指尖打颤才会休息。手累，心却安宁很多。她偶尔会听见熟悉的声音，可抬头又看不见半个影子。每当这时，她也不再哭了，只是平静地低下头继续弹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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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走出过庭院外的黑色铁门，周迎暄就生活在庄园里，与世隔绝。逢年过节或闲下来，人们会去看她。谁也不提方朔，好像大家都已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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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迎暄看起来好了很多，不过还是对什么都不闻不问，也不会主动和别人交流。一群人聚在一起，她屡屡走神，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但大多数人已经很放心了，因为他们对周迎暄的要求很低很低，只要她活着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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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第三年，方曦最先看不下去。因为活着和真正活着，二者之间的区别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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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用绑的，方曦强行带周迎暄去了一家画廊。周迎暄的一部分情绪功能早已生锈，所以她没对方曦生气，只是问：“带我来这儿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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