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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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景的睫毛同样颤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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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浓重的味道，凌乱的床，褶皱的衣服，都证明这场清晨情事的激烈。只不过，很难讲做的是爱还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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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懂他的痛苦，他也不懂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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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个月，看似一如既往没什么变化，两个人却都各有心事，各有怨气，各有痛苦。只是一些时候，对欲望的原始渴求会战胜精神上的折磨，于是该上床依然上床，在那段时间他们短暂相连，短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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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像天底下许多夫妻一样，天天生活在一起，但根本不能真正了解彼此。把这些夫妻连接在一起的，是寡淡的感情和出于生理需求的性，谈爱不爱的，都好像乏味生活里的一个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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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比这些夫妻稍好一点的是，他们之间多了些似有若无的爱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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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温存，浓情的氛围立刻就降为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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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迎暄侧躺在床的一边看白茫茫的纱帘，脑子里一片空，眼前好像又看到广袤而凛冽的雪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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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景背对她坐在床的另一边穿衬衫，随意扣上扣子，心情和没整理的褶皱一样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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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形式特别的摊牌。本以为能隐忍住的情绪爆发了，他不是不后悔的，可同时有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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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快于说出压抑的情感，痛快于意外逼出她真实的情绪，然后，喜和痛夹杂，再然后是无力，走到死胡同的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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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以什么关系，两个人在一起竟然如此痛苦，他想知道，他们还是否会有幸福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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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过了很久，盛景终于开口：“我们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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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时，”他补充道，“我们都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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