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看看手机,凌晨三点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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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绒窗帘中间透出的微光漫布在男人身上,明暗交界停留在露出的臂膀上。他侧身躺着,俊朗的面容隐在暗处,呼吸绵长,早已睡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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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迎暄披上薄毯,走到窗前,拉开一点帘子,俯瞰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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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路依旧辉煌,像黑潭里折射金色月光的波纹,她想到曾在特莱维喷泉也见过相似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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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厦林立,灯火微燃,原来夜这么深了,还有很多人没睡。也不知道那些男男女女,是独自一人,还是有爱人相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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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并不寂寥,只是看的人感到寂寥。从身体那里获得的快乐消散得太快,只余空虚。周迎暄撑着寒凉的玻璃,因心口泛起的抽痛而慢慢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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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和了一会儿,她突然想起盛景,想他是否也会在这种类似的时候感到空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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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太自私,一直以来对他也太残忍了些。和不爱的人,做爱人间做的事,一定更孤独,更寂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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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该放生他,却又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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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谁都可以提出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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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到了布宜诺斯艾利斯后,时间竟然慢下脚步,如同这里的秋叶掉下枝头,低速回旋在半空始终落不到地面。一个月会变得那么漫长,是盛景不曾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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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九日大道足够宽敞,高峰时段却还是拥堵,司机向盛景解释情况,他表示了解后,看向车窗外。黑色轿车离方尖碑不远,他抬眼就能看到矗立进云边的石碑。它就这样站在路中央,庞大的存在感谁也无法忽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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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半个月周迎暄联络他联络得很频繁,屏幕那侧她的小脸常常很沮丧,明明知道答案却还是不停地问他什么时候回来,他每次都耐心回答快了。说不上多甜蜜,甚至有点无聊的对话,盛景竟然乐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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