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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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洵一拍腿说：“是啊！而且还好是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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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盛景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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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洵拉起顾惜凡的手，又拉起他的手说：“这样你就永远是我们唯一的弟弟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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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三个人总是这样陪伴彼此经历一些时刻。盛修永去世时也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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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盛景刚上初一。某个午后，盛修永突发心梗，倒在办公室，秘书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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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礼那天，盛景见到了很多陌生面孔。男的女的，老的少的，穿着黑色丧服，人人都是肃沉的脸，哀伤的眼，嘴角压下的弯度真伪难辨。就这么黑压压站了一片，阴晦沉闷的氛围里，盛景觉得他们看向自己和妈妈的眼神，像丛林中饥饿的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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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蓝雪黑色帽纱后是早已哭干的眼。她笔直地站在墓前，背影顶天立地。儿子还太小，她的责任是迅速成为家里的顶梁柱，守住亡夫留下的家业。而她儿子的责任则是成长为一个有天能独当一面的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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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礼结束，众人散去。贺蓝雪在墓碑面前对儿子说：“盛景，你得成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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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母幼妹，偌大的家业，还有一时间无法减缓的丧父之痛，山一般地倒在他肩上。他不曾在人前哭过，但变得沉默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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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洵和顾惜凡不敢轻易开口，只能默默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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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有一天，老师布置了一篇以父亲为主题的作文。回家路上，俞洵和顾惜凡偷偷看盛景的脸色，好像没什么异常。一起写作业时，他也没什么犹豫就起笔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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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刚写下一个标题，笔就顿住，盛景再写不下去。强忍的泪水一颗颗掉下来，试卷变成苦咸的褶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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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他终于哭出声，俞洵和顾惜凡一直悬着的心反而放了下来。他们抱住这个小少年，想用自己的温度来安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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