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是小助理回来了,还问了她一句:“你这车空调怎么调的?过来看看。”
他愣了一下,发现那人开的是车子后座的门,等旁边的座位传来什么人坐下响动,温诉才倏地回头。
卫松寒道:“温诉。”
没有回答,只能往后坐回座位,不知道能做出什么反应。
“你上午把这个落在桌上了。”卫松寒好像看不见温诉的沉默,从包里摸出一个礼物盒,递到他面前。是那个女生给温诉的。
“哦。”温诉吐了个低得不能再低的单音,伸手接了。
温诉就机械地点头,把包装拆了。
卫松寒道:“……看来她是真喜欢你。这东西大几百呢。”
卫松寒不知为何吸了口气,像没能忍住似地开口:“你,是不是……”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十几秒,也许有好几分钟。
“你这两年半……过得还好吗?”然后,卫松寒低沉的声音打破了这阵寂静。
温诉愣了愣。
说他过得不好吗?
只要不去想卫松寒,他就能过得很好。
温诉一怔,抬起头看他,但卫松寒只盯着前座的后背。
“做噩梦。整晚睡不着。我以前……不这样。”
卫松寒忽地笑了下,笑容显得有些勉强:“这是你这两天来,第一次愿意看我。”
扯着全身上下的血肉,泛着疼。
可卫松寒的眉眼变得干练了,额发不会再吊儿郎当地垂在额前,那些嚣张不服输的尖刺似乎全都被磨得圆滑平整。
直到卫松寒刚才开口跟他说第一句话之前,温诉都仍然没法把这个人和记忆里的那个影子重叠起来。
他凝视着他,想要从温诉的脸上看出什么端倪似的,但怎么也看不出来。
变了很多。
也许人就是这样。一边怕听到不想要的回答,一边又怕听到想要的回答。最后只能像个胆小鬼一样逃避。
嘴唇缓慢地动了动,没发出声音。
小助理赶回来爬上驾驶座,只听后座的车门唰地打开又关上,她没看清,疑惑道:“刚才……是谁下去了?”
“好的。”
“诉哥,不冷吗?十七度也太夸张了吧。”
他抿紧唇,脑子里乱糟糟的,只能把脸埋得更低。
温诉,你要不给我个痛快吧
温诉还在睡。
云文筝去抽屉里翻出体温计,往温诉额头上一扫。
“386°”
温诉今天是没法去公司了,好在采访已经录完了,休息一两天也行。
云文筝今天还真有工作要忙,顾不上温诉了,去厨房给他倒了杯温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