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之暗面（九）安息日来了

夜幕降临，奈娜和伯塔一齐站在老城区的一处观景台上，和许多平民一同等待着月蚀的出现。今夜的风自北方方向吹来，格外刺骨，伯塔便把奈娜整个人都护在自己的斗篷里，还不时往她手里呵着热气。

奈娜叹了口气，对伯塔说：“我记得历史上记载的月蚀都持续了好几个小时，但今晚到现在还是什么都没有，我们也走吧。”

所有人都赶紧看向天边，一切乍看起来仍然没有异常，但在那月亮中间似乎隐约出现了一个黑点，以非常慢的速度开始靠近、变大，像是月亮内里的暗面正在逐渐吞噬其明面。然后，黑点变得更多了，像鸦群在靠近，但速度更慢，在某个瞬间，月亮真的完全被它们所覆盖住了。

过了大约二十分钟后，那些黑点已经完全抵达了王都的上空，聚集在户外的人们也开始意识到这并不是什么自然现象。近距离来看，那些“黑点”其实不是黑色的，而是非常深的蓝色，整体呈现出椭圆的形状，每个都大约有一层楼那么高。非要形容的话，就像是在一个巨大得不正常的鸡蛋外头包裹了一层布料，而布料上头还画满了意义不明的符号和图案。

城内到处响起可怕的尖叫和高呼，人群开始慌张地冲撞，伯塔下意识就要护住奈娜的头，带她逃向庇护处，但被她按住制止。她抬起头去看，意识到那些碎片其实是写满了东西的纸，待纸飘落到更近的地方，她一把抓住其中一张，面色惨白地打开。

可是，这一切的异常，都不如纸上的内容使人震惊——

长久以来，在被你们称为斯卡王国的社会中流行着一种看法，认为世界局限于自己所处的陆地，只需依靠不可名状的愚昧信仰与尚待研究解释的原始神秘能力，就能使你们安然无事，并给予你们篡改和修正历史的权力，无视科技与速度的伟大。

我们认同，历史是由追求卓越者推动的，作为其中必要的一环，进步文明承担了吞噬落后文明的权力与责任；

我们认同，出于上述两点原因，斯卡王国的统治者应无条件交出对其国家的全部控制权，否则，你国子民将承担此决定所造成的全部政治、道德和历史责任。

进步与决定论引导着我们，使我们无往不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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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刻一片混乱的王都，这里是唯一的平静所在，但满地白纸和守卫士兵脸上流露出的紧张神色，都彰显着今夜的不同寻常。

“啰里八嗦的。”伯塔被他说得不耐烦，直接“砰”地一声拿剑柄将人敲晕，然后揪着旁边另一名士兵的领子，动作利落将他身上的兵器悉数除下，然后将人拖到奈娜面前。

她此刻神情肃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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