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睁眼,就睡不着了。”
她的声音柔和,带着初醒时的那点温糯和拘谨。她看了一眼那碗粥,眼神顿了顿,轻声问:“你家里……不缺吧?”
赵爱民一挑眉,“你问这话,是不打算吃?”
“不是……”她垂下眼帘,“只是……你已经帮我太多了。”
“那就再多帮点。”他声音淡淡地回了一句,把汤勺递给她,“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身子,别说别的。”
秦淮茹没接,只是抿了抿唇,有些犹豫。
赵爱民看出了她的顾虑,语气便也软了些,“你总不能让我白折腾一早上吧?这一锅粥,是我亲自下手熬的,我手艺不行,但也不至于难吃。”
她被他这话说得轻笑了一声,终究还是接过了汤勺,小口小口地喝起来。她的动作很轻,像生怕吵醒怀里的槐花,又像怕这粥一多喝,就再也还不上这人情似的。
赵爱民没再说话,只静静地坐在一旁,看她喝粥。他知道,她是那种哪怕心里再难过、身子再不支,也会咬牙撑着不求人、不说话的女人。她是那种宁愿自己累病,也不愿别人看见她脆弱的女人。
“等你好些了,”他忽然道,“我帮你修下那柴房的门,那门轴都快断了,昨晚风一吹,吱呀吱呀响得我整宿没睡好。”
秦淮茹放下勺子,抬眼望着他,“你真的不用什么都替我操心……”
赵爱民回望着她,那目光里没有怜悯,也没有逞能,只有一份不容拒绝的笃定。
“我看不惯你过得这样。”
她怔住了,心头一颤,那句话像钉子一样钉在了她心里某个角落,酸得难受,却又让人想哭。
她知道,在这个院子里,没人会真正在意她过得怎样。邻里之间说笑归说笑,可真要伸手帮一把的人,少得可怜。贾张氏是个精打细算的老太婆,口头上说得动听,实际连一碗热水都不肯端。
而赵爱民,不说多,不问多,却在她最狼狈最无助的时候,一次次伸出手,甚至不求她感激。
秦淮茹低下头,勺子在碗里轻轻搅着,片刻才开口,“赵哥,要不是你昨晚过来,我怕是真撑不过去了。”
“那你以后记得,撑不下去的时候,就说一声。”
她轻轻“嗯”了一声,声音细得几乎听不见。
这时,炕上的小当也醒了,揉着眼睛坐起来,一脸困惑地看着两人,“娘,赵叔怎么还在咱家呀?”
秦淮茹脸一红,赵爱民倒是镇定,“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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