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出来,你一只小小的苍蝇又怎么能挣得脱呢!
水声渐大,溪流拍打的声音传来,他继续稳步地往前运动。
忽然间他放慢了速度,动作轻柔起来,就连落下的脚步都轻飘飘的,他好像看见树丛底下白光一闪,毛茸茸,圆滚滚,他感觉是只大白兔。
至于是不是先前看见的那只,他不好妄下结论。
他尽量不弄出响动,动作轻柔得甚至比山风都轻,举起的短矛随时处于投射状态,他循着屑屑索索的声音搜寻着。
两只雪白的耳朵在树丛里摆动,一团白乎乎的东西在枝叶弥漫中似隐若现。
咫尺之间,短矛落下,兔子的命休矣。
死亡笼罩着猎物,短矛落下前有了三秒钟的迟顿。
他也吃飞禽走兽之肉,但从不杀生,今天是被逼到份上了。
如果他仁慈不杀生,那么不久将来死去的必然是他。
他现在已经感觉到了岌岌可危,迫切需要汲取各种能量。
不吃肉,遇到危机时刻,他很难胜出。
短矛没有投出,而是变成了棍棒,不偏不倚落在兔子的头部,令人作呕的脑骨碎裂声刺破他的耳膜,兔子当即鲜血迸溅,七窍流血,四肢无力地乱蹬了几下,失去了生命气息。
这是晏惜寒头一次杀生,他圪蹴在兔子身边,盯着全身早已经瘫软如泥的猎物,哀伤了好一阵子。
他心道,这才刚刚开始,以后杀戮就是他做的最重要的一件事。
至此,他变成了一个混蛋和一个屠夫。
外出打猎的喜悦,此刻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只能在心里为自己辩解和寻找借口,为了生存,不得已而为之也。
他站起来,顺手拎起兔子,用气根系住脖子,一手提着兔子,一手攥着短矛,继续搜寻着往前走去。
这是一条上下落差相对较大的河流。
不算太宽,溪流湍急,水势高涨,浅的地方水及膝盖,水深之处也就齐腰深,河水相对有点浑浊。
河床是黄色岩石,溪流不断地拍打着岩石和树根,激起阵阵飞沫。
他寻到一处溪水相对清亮而又枝叶浓密的地方。
当啷咯叽,晏惜寒刚把身上背的东西扔在岸边,突然,“扑棱棱、扑棱棱”从树棵里惊飞一只长脖老等,往高空翔起,在空中转了一圈,又转回来,落在树梢上,盯着这边看。
晏惜寒仰头随意瞥了一眼树上,脱下身上穿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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