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初至口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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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木制车厢木板之间的缝隙，已经快渴晕的吴满屯看到，那个并没和这些人挤在一起的牙人，正在车外和一个老头正说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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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老爷，一共是113人，个顶个都是二十多岁的壮丁，绝对没有一个老弱病残，要是有，您老只管扣我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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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人口若悬河的弯着腰，站在高传良的旁边说到，不过虽说不都是二十来岁的壮丁，可这些人也都是正值壮年的岁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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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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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声，一直紧锁着的闷罐车的车门被从外面拉开，早已习惯车内昏暗人们，显然并不能适应眼光忽然出来的阳光，大都咪着眼，用手臂挡着眼看着车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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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来！到地方了，下车，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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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制服的火车站员，手里拿着木棍敲打着车厢，大声的喊着，看到车里的人，大都没有力气神，只是在那里呆坐着，用手臂挡住刺目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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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头，你老费心。看看让人用水管对他们冲一下，这路上都渴坏了，还没迷噔过来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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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人见车门打开后，车厢里并没人走出来，心下当然明白是怎么回事，这大热的天，在这种闷罐车里头，熬那么长时间，虽说有两桶水，人也撑不住不是。于是颠颠的跑过去，在火车站员身边说到，一只手悄悄的递了几块大洋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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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娘的，成天给爷们找麻烦。爷还得侍候你们这帮泥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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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站员接过银元，边骂着，边朝站台外走去，从站台外加水那拉过来一胶皮水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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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马头，把水给我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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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员一手平端着胶皮水管对着闷罐车车厢内，一边扭头大声的喊到。这老马头也没点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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