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好东西……”
“告诉我之前的情况,这锭银子,也是你的了。”
从西苑而出,张不问快步回到了自己的屋内。
他眉头紧皱,咬着牙倒吸一口凉气,忍着疼痛支撑着自己挪步到一侧,颤抖着双手拿出药瓶,光是这一步,就几乎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又在原地撑着床缘休息了好一会儿,才缓慢褪下衣衫,露出了接近狰狞的后背,他打开药瓶,侧目往后背上药。
他哂笑一声,低低地喘了好几口气。
“谁!”
无人应答,张不问拧着眉回头,却在看到那人时陡然舒缓,眼神四下躲闪,淡淡地侧过身去,拢着衣衫,“你怎么来了,大病初愈不好生歇着……”
张不问沉声:“你……”
但他索性也没再管,只是任由他看着,神色淡淡,却面色苍白,半晌,他将领口往上提了点,“小公子看完了?出去吧,在下要歇息了。”
这话一出,换张不问沉默了。
谢厌七一言不发,随着上药的动作,眸色渐深,心里很不是滋味,愧疚感萌生,等到每一寸伤口都上完药时,他的眼眶已经通红。
谢厌七垂眸,好一会儿才回答,“你叫什么名字?”
“张不问。”他答。
谢厌七抬眸,“练武?”
“五城令?”
十四州于他而言,是遥远的存在,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生出这样的念头,前往十四州修行。
张不问指尖轻捻,“五城令,需在金木水火土五城中,武功排前十才能得到。”他缓了口气,似有些疲惫地站起身,又挪到了床榻。
话落,他侧身躺下阖眸,替自己盖上了被子,也不管还坐在这儿的谢厌七。
他的眸光落在侧身往里的男子身上,双拳紧握。
刚才的狰狞伤口像是拉起了他些许回忆,那些碎片般的场景让他的心都提了起来……
待他离开,床榻上的张不问睁开了眼。
木城四季如春。
“你想练武,但你可知晓,你如今已经十七,和其他从小练到大的人比起来,恐怕为之晚矣。”
他七岁随父出征,十五岁成为木城城主,在千万血肉中厮杀长大,也能够与谢厌七感同身受。
谢厌七眼底闪过失望。
只有强者,才能有说话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