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萧山渊几乎是顿了一下。他本来觉着自己疯了，现在他觉着夜州白更疯。

他恨不得撕开夜州白的心，看看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说罢，夜州白拿开了萧山渊的手。

而这时，阿山抱着施竹的尸身，走出了房间，口中喃喃道：“小竹，我带你回家。”

阿山和施梦的脸上都满是泪痕，向楼道的另一端走去。

珠帘、幔帐被吹起，风吹乱了哭泣的人的长发。

夜州白想到什么，叹息一声。他回过头，只见萧山渊正盯着自己看。他微微皱眉。

夜州白深吸口气，和萧山渊仿佛有默契的一般一道走进了那个废弃的房间。其间还布着灰尘，血迹干涸在地面上。

夜州白看了萧山渊一眼，道：“过去越好，失去时越难过。而仇恨的火也烧得更旺。但无论如何，人走了，便是没了。若是当真有灵，也一定希望生者能好好的活，而非陷在仇恨中不可自拔，更不会想看到他为仇恨而变成如害人者一般的人。我知道，仇恨是无法被放下的，但是生者除了为复仇而活，还得为自己而活。活着的人，总是得想一想自己的退路。”

十二年前，萧氏一族灭门案。

回生阁。

夜州白于床榻上调息，听着悲凉的挽歌，他心中不禁难过。人死如灯灭，空留生者念想。

他叹了口气。

他淡淡收回目光，又恢复成那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萧山渊道：“事情查的如何？”

萧山渊揣摩：“顾凉。他如何认识夜州白的？”

萧山渊淡淡：“那就继续查。”

萧山渊道：“寂九炼那边可有消息？”

萧山渊蹙眉：“命很大嘛。”

萧山渊道：“继续查那个顾凉。”说完，萧山渊摆了摆手。

萧山渊想了想什么，动身下了梁上，离开了回生阁。

夜州白叹口气。萧山渊总是如此，没人能够拦住他。在寂道书院的时候就已经是如此了。夜州白觉着自己也应该能够了解萧山渊是什么样的人，却又总是忍不住对他抱着期待。他想，毕竟他们是同窗。

施梦的剑术并不高明，但胜在勤奋。因此也练出了一些剑气，在云暮城这样还算平静的地方可做防卫，但是在江湖上，还是很难立足。

施梦一顿：“夜大侠。”

夜州白施展剑法，卷起院内落叶，剑风荡着流风。施梦欣喜，看着夜州白的剑术，模仿着他的动作，与他一同挥剑。

施梦跟随着夜州白的剑招而动作，她的目光忍不住落在夜州白的脸上。他稍稍恢复了血色的脸在月色之下显得更为惊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