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夜州白看了看萧山渊，不知为何心头竟然又勾缠起不忍的情绪。他又道：“若你愿意帮我这一次，明日，我们回御魔山门看看吧。”

夜州白注意到萧山渊近乎有些颤抖的唇，又解释了一句：“如今你我还不到赶尽杀绝的地步，还能同在江淮，这样的机会，太少了。我……”

我已经等了十二年了。

奢求，才是世间最残忍的利器。

“我答应你。”

一瞬间，夜州白好像看到了只有从少年时的萧山渊的眸中才能看到的某种热切和坚定。

他答应他，不是因为他愿意帮山北宗。

草木

青山苍苍，险山荒荒，云高树寒，野雀盘飞。御魔山门隐匿于险要的后山之后，非勇敢强大者不可至。走过险要之地，才可见高草丛中，流莺翻飞，中间一条向上的小径，年久杂草已茂盛。

萧山渊的目光紧紧落向去路之上，十二年的光阴，再踏上这条路，他竟然有一丝怅然。经年事变，人心不古，身边的人却还是当年并肩同行的那个。萧山渊心生一种近乡情怯的茫然，又从中蔓延出一丝恨意。

萧山渊冷笑：“是么？”

萧山渊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似乎要说什么嘲讽夜州白的天真和愚蠢，而这个时候小径路转至山门前，他目光一颤。

萧山渊一时愣住了。

萧山渊眨了眨眼，经年尘封的少年情义似乎一股脑儿的涌出来，涌至他的心口，竟然堵得他无法开口。

萧山渊抬眸，眸中有疑惑。

萧山渊的心口悸动不已。

夜州白，这个扬名江湖十几载的一代剑客，心中也藏着这样的秘辛，收留这样的往事和柔软。好像他并不是将那些破碎的过往忘记，而是埋在一个无人知晓的角落，由自己收藏。同时伴随着思量悲惨往事必不可少的钻心剜骨。

萧山渊跟着夜州白的步子转到了山门后的一处山丘，夏里草木繁荣，流莺婉转啼鸣。此间静谧之地，是个安葬的好去处。

夜州白和萧山渊停驻在墓碑之前。

夜州白看着萧山渊的侧脸，这个天下人人得而诛之的恶魔，在此间，竟也会露出这样悲怆的神情。

夜州白道：“我有个问题，想知道答案。”

夜州白道：“当年你未到学满便从书院离开，临行前你同我说，很快见面。你去做了什么，为什么又迟迟不归？”

“很快。”夜州白少有的打断了萧山渊，向他的身边走近了一步，“就是十二年么？凡人的一生有几个十二年？江湖里流传的萧王爷如何杀人如麻、如何助纣为虐我听得腻了，萧山渊，我想听你的答案。”

夜州白则是又向前逼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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