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大难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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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士班长点了点头，叫上医疗兵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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挥手擦掉眼角的泪水，叶振邦在医疗帐篷旁边的角落里蹲了下来，解开绸布，将身份牌堆成一团，再按照班排放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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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拿起一面身份牌，叶振邦眼前就会浮现起一张熟悉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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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跟他在同一个营房里睡觉、在同一口锅里吃饭、在同一块场地上训练、在同一个屋顶下生活了好几年的战友。如果没有这场战争，他们会在同一天脱下军装、告别留下了汗水与青春的军营、开始一段崭新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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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火，让他们人鬼殊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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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一名正在替轻伤员清理伤口的医疗兵看到了叶振邦。大概以为看错了人，他又多看了几眼，直到确认是叶振邦，才把包扎伤口的工作交给了旁边那名已经处理好伤口的轻伤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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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疗兵走近的时候，叶振邦突然抽搐着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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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确的说，是夹着抽泣的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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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情绪特别复杂的人在受到难以承受的精神冲击之后，才会有这样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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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疗兵迟疑了一下，在叶振邦身边蹲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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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副，你……”来的正是甄志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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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振邦扭头看了眼甄志明，神情变得更加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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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地面上摆成一堆一堆的身份牌，甄志明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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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我们连的兄弟，我翻了好几遍，却没找到班头、喇叭与鬼魂。”叶振邦长吸口气，情绪平静了许多，“你说，我是该笑，还是该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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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他们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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