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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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辈子，你是葬在这儿的。”褚西蹲下，轻轻抚了抚那丛立在坟墓正中的枯黄茅草，声音渺远，“这辈子，不知道你是不是还能葬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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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辈子的父母，这辈子没了影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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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辈子的他大约也是不存在了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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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前告诉我多做有意义的事，就能心想事成……”揪了揪那茅草，褚西有些生气，“现在看看，这就是你说的心想事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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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恨的人，也没有……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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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个人，很没有意思。”褚西恨恨打了一下那茅草，下一秒，“嘶”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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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草边缘锋利，即便是枯黄了，威力仍尚存。瞅着小指上冒出的血珠子，褚西定定看了许久，长长叹了口气，才拿手帕摁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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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吧，我好好活着还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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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一个人真的很没意思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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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瑞凤眼半合，长长直直的睫毛偶尔颤动几下，冻得透出几分冷红的鼻尖下面，是一张嘟嘟囔囔个不停的嘴巴，直到风渐起，卷着枯黄的叶子砸到她脑袋上，才住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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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不让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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抿唇摘下头上的黄叶，褚西站起身，调整了一下烟灰色围巾，遮住精致又冷白的下巴，这才循着记忆，抬脚往陵园内一棵有着近乎千年树龄的青檀树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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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檀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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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西看了一会儿，忽然笑了，“我或许该学一下素描，把你画出来，张贴寻人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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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一找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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