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对你,也有意。”陶荇加重了“也”字,柔和看着眼前人。
“那么,你呢?”陶荇问。
“哦?”陶荇嘴角浮起,“我没听清。”
“就是没听清。”陶荇打断他。
陶荇笑起来:“还是没听清。”
“继续。”
没说完的话,忽被温热的唇堵住。
焦灼的光嗤嗤炸成了烟花,明媚的光点齐齐闪烁,照亮万物,再缓缓落定。
世间一刹那化为虚无,千年时光不值一提。
每一片吻,每一点相碰的触感,狠狠撞击在灵魂深处,参商快要无法承受,他觉得自己又站不稳,要滑下去了,于是,怯怯抬手,勾住了面前人的脖子。
陶荇停了一下,眉眼中几分笑意,而后捏住他下巴,再吻上来。
陶荇本就没穿上衣,水流打湿他的脸颊,顺着下颔,滚到脖颈,又在拥吻中散开。
或许是水汽缭绕,他的眼眸覆上几分迷离,红色仿佛浅浅化开,又透着一点光彩,如天边云霞,有夕阳在云边洒上金光粼粼的轮廓。
怀中人轻吟了一声,忽而满脸通红。
“你洗澡。”陶荇幽幽笑道,缓缓后退,“我去给你拿身衣服。”
门再度被打开,他脸又一红,虽然本就背对着,但还是又转了一点身躯,心跳如雷地沉默着。
参商连忙转回头,把自己的面容隐在光影后:“您……”
“可……”
“没,没事。”参商垂首,后背无端发烫,慢慢地,全身都发烫,而那个倚墙而立的人,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洗好,穿衣,参商轻吐一口气,终于敢转身,脸上的红还没散:“主人您……”
参商想起他本来就是要洗澡的,只不过中间突然穿进一个插曲,一时脸更红。
参商转身看他,微微发呆。
发呆的人忽然回头:“属下去外面守。”说着话快速往外走,不小心撞到什么,才发现门是关的,他手忙脚乱打开出去。
洗完走出,影卫守在门边,和平日一样,但那泛红的脸颊与闪烁的眼眸,自然又是不一样的。
陶荇走到影卫面前,声音微沉:“你是不是还要守夜?”
参商轻抿嘴:“属下的职责, 不能不做。”
身后人捏了一下手,眼眸微垂。
参商立刻上前:“您说。”
影卫神色一慌, 好一会儿后,才敢开口:“我,我……属下欺瞒主人,属下该死。”
面前人揪了揪衣服,手抚过心口处的口袋,把一样东西拿出,攥在手中再缓缓摊开,莹白的玉珠在他苍白手心闪着柔柔的光。
那是他活着时,唯一一次逾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