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它的身上好像是不沾尘的，不然一直在地上爬早就弄脏了，但也还是要确认一下。

尽管它脱离姜粼的时间很短，从进剧组开始，也就几天而已，但它有意识很久了，它对人类不陌生，那么，想来它对人类的生活习惯也是不陌生的，要不它如何确定自己不用吃喝？

“那你跟我来看看。”陶荇牵着它走向卫生间，把淋浴打开。

水迹浸不透它，一道道水柱，一颗颗水珠徐徐滑落，洗澡跟没洗澡的影子没有丝毫变化，该是什么颜色还是什么，也没有变得更明亮光滑。

就是说，它洗澡还是挺方便的，不用脱衣服，不用闭眼。

刚擦干，又被甩了一脸。

就算看不见表情，陶荇也觉得，它很开心。

冲了半天，差不多了，关上水龙头，他习惯性地拿过一个浴巾，往影子身上搭时，才想起没必要。

真的很方便。

屋里有个会吞人的影子，虽然陶荇觉得它应该不会吃人了，但还是不要冒险的好，早上让人来处理马蜂窝是迫不得已，现在没有必要，就别叫人来了。

它对人类不陌生，可还是很好奇。

陶荇说话的时候，它偶尔会抬手摸一下那喉结，他一摸，陶荇就不说了，不是故意不说，只是……任谁这个时候都说不下去了吧。

被那双恐怖的红眼睛盯着，大半天后，陶荇终于从浑不自在练成了泰然自若。

陶荇放下剧本，揉揉眼睛，望雨点打在窗台，叮咚如奏乐曲，又有风声和鸣，他很自然地回头看了一眼。

听到惬意雨声想与人共享，本也不做指望，只是一个不经意的回头，然后回头间，身边真有同赏者。

不觉天已暮，简单吃过晚饭，去冲个澡。

陶荇：“……”

你给我好好说，是爱洗澡，还是爱玩水？

走出卫生间，正擦着头，听到门铃声，陶荇动作一顿：“谁？”

这个小杨昨天晚上还送了一杯奶茶，人挺好的，可为了安全，陶荇不打算开门：“我要睡了，要不明早对吧？”

小杨跟陶荇的对戏其实就一两句话，导演要求也没那么高，不忘词就行了，但他怀着一点小心思，想跟陶荇多接触，先去找导演演了一遍，准备好了，又要来找陶荇对一下，导演听说他来找陶荇，就让他顺便带个手稿，这是导演拿笔画的角色动作和表情。

小杨见到门打开，眼睛都亮了，他不大会察言观色，只当陶荇让他进了，就推门大步走进来，还顺手一带，把门关上了。

陶荇没有看，他听到卫生间的水声停了。

他需要思考一下。

那关紧的卫生间门下，如水一般流出一个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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