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小胡子又咒骂了一句，出钱是不可能出的，他也没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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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里约的是十一点，但他特地早点来，打算先躲在暗处瞄准时机利落解决，不过现在时间确实还早，他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找了草堆先休息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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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荇捧着萤火虫，退着走路，轻轻看向地上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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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影探出了头，它又在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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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走出酒店大概一里了，说明它能离开姜粼至少有这么远，至于有没有上限，眼下不好去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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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距离暂时就够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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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路幽静安宁，陶荇眼晶晶亮，蹲下去碰了一下那脑袋：“你能说话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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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碰到异物的触感，手上只有摩挲地面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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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地上的影是能感觉到的，它先是凹陷了一点，避开陶荇的手，随后，歪歪头，缓缓挪回到他的手下，继续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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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没完全挪回，只是围着陶荇的手指流成了一个圈，环绕在手指周围，留着中间一点空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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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维持着这个状态没动，好像在思索要不要把那一点空隙填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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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地，它的头一动，圆圈收回，退离陶荇的手指周围，那看他的目光挪了一瞬，这不像是从思索中回神，更像被什么异动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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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没有脸，但陶荇就是觉得它的目光不在自己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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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荇往四周看看，风吹动草须，带来窸窸窣窣的响动，他看了一圈，回过头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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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微微止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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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见，地上的影有了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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