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触目惊心。
他看着鹿明烛泣血的眼睛,在鹿明烛眼中看到自己的样子:满头白发,眉毛也是白色的,至于睫毛,则看不太清。他像是武侠小说里走火入魔的剑痴,像是生长在雪山里长满白毛的怪物,唯独不像是个人了。
——倘若是一头红毛,反倒有点像翁有鹤。
李雨升微微走了神,栋唑稍微慢下来几分,但很快在鹿明烛的吻中恢复神智——或者说愈发的神志不清,重新投入新一轮的胶阖。
不知算不算到了后半夜——毕竟阴曹地府里也没个计时的东西——总之是李雨升可算觉得折腾够本、把攒了许久憋了许久的“气”都撒出来,两个人才终于安静老实下来,李雨升也后知后觉地想到,这还是解见鸦的地盘、是人家的床,迟来的有些羞赧。
鹿明烛要比李雨升无所谓地多,将部分硫到下巴处的掖缇用手指刮回口中咽了,将命运多舛的手绢递给李雨升,有些虚软地道:“没有纸……也没地方洗澡。你就拿这个擦擦。”
“成了鬼还要洗澡的?”李雨升接过手绢,囫囵在自己身上扫了扫,转去帮鹿明烛擦拭,鹿明烛拦了他一下,低声解释:“你还有肉身,其实饭也是要吃、水也是要喝的,只不过不用吃喝太多。”
“好啊,‘师、父’,以后好好教教我。”李雨升随手将手绢丢回水盆里,低头去摩挲鹿明烛的脸,一时有些分不清鹿明烛脸上的颜色是未及褪去的潮红还是没擦干净的血泪。他垂眸吻了吻鹿明烛的唇,不知怎地,眼神稍微闪烁了一下。
鹿明烛见他神色有异,赶忙问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