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途遥遥（六）

色，不多时，一轮旭日缓缓升起，照亮了漠北广阔无垠的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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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者行到半路，忽然伸了伸手，头也不回般的挥了挥手，示意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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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那老者淡淡言着，苍老的面上现出条条沟壑，似乎在诉说什么。他想起这二十年来的处心积虑，屈身待时，降节投胡，只为了去心中旧怨，可此时此刻，他见着天边渐渐明亮起来，大地无垠广阔，丘陵延绵而现，自己却渺小的如一枚芥子。过了许久，老者忽然朗声大笑，似从未有这般心情观这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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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衍子，我一家三百余口被叛贼所害！这仇如何能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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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就下毒驱使四皇子去行刺贺鲁，借机挑起两国之间的战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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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坐视不顾我吐谷浑的内乱，背信弃义，便是大唐一国被灭也是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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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鹤归楼藏身二十年，便是等待机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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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我等着机会，无论借谁之手，吐蕃也好，突厥也好，倭人也罢，只要能让大唐生乱，我就屈身相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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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弟弟诛杀叛党千余人，却唯独留下了慕容止的性命，便是担心吐谷浑再生战乱，民不聊生，你知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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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子心怀天下...老夫是不如他。可就算臣民都把这血仇忘记，我却忘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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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是只找李世民报仇，那也罢，可连累世人，却是行了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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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心？说的好！我便是想给那些枉死的人寻个说法，我等了二十年，苦心经营了二十年，抛弃尊严，折节降胡，如今下毒驱使李泰不成，也是天意，大唐命数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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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令狐安然一同投效突厥，她主和，你主战，看来那贺鲁决心要开战，也是你的诱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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