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不相瞒,此番下官贸然登门,乃是受人之托...是因薛家之子薛蟠,误伤了清风楼中掌柜一事,薛家寡母孤女,因与下官熟识,向有几分交情,求到下官府上,推拒不得...下官斗胆一问,不知王爷可知其中原委?”
水溶“啊”了一声,转了转手上的白玉扳指,笑容未减,似是思忖一番,方才言道:
“原来是为此事...这倒有些不易为之处...”
林思衡以目相询,水溶微微叹息一声,状似无奈道:
“昔年薛舍人尚在之时,与小王祖上也有几分旧谊,便只看这桩,倘若只在小王一人之事,早也随他去了,今日又何劳靖远伯亲来说情?
怎奈此事牵涉甚广,非止一端。那薛蟠年轻气盛,行事偶有失于检点之处,竟至误伤人命...那人本是贵人家的心腹,怎肯饶过?而今证据确凿,本王虽也有心回护,只是实在棘手...”
林思衡连忙显出几分诚恳的焦灼来,叹道:
“王爷明鉴,薛蟠兄弟或确有些孟浪之处,怎奈事非本心,倘因此累及性命,未免可怜,况且薛家一门妇孺,何以为继?更又是一桩惨事。
下官自入京师以来,多受薛家主母看顾照拂之恩,实不忍见此横祸。万望王爷念在旧情,或有转圜之法?”
水溶目光炯炯,微微后仰,赞叹道:
“靖远伯果真重情重义之辈,真乃性情中人,小王实在感佩,只是...唉,只是眼下正是京察之际,政议汹汹,这京中形式,波谲云诡,牵一发而动全身...
故薛蟠之事,说小也小,说大...眼下这节骨眼上,则又大可通天了,小王不过是一坐看之辈,别无手段,只看执秤之人,究竟意欲何为罢了。”
林思衡心下暗思,面上则故作不解:
“王爷的意思是...此案果真尚有一二转机?下官愚钝,旦请王爷直言相告,究竟是哪家贵人?下官也好尽力而为。”
水溶避而不答,嘴角笑意愈深,声音微微低沉,带着几分诚恳道:
“方才小王便曾言,靖远伯少年英才,乃我大乾之英雄,于国于军,皆为栋梁之属,况又有圣上倚重,前程不可限量...
这秤砣的分量,有时也需看放在何处...若靖远伯这等柱石之材,能与持秤者同心同德...莫说一个薛蟠,便是来日京中之格局,天下之形势,也可随之而变,海阔天空。”
林思衡昔日在清风楼前,便有疑心,此案早晚要牵扯到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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