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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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慢慢饮下一杯茶，谢祁才出声问：“阿允是在看周其的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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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怀允捏着杯盏的力道一紧，心知瞒不过他，索性也就不再遮掩，垂着眼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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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已经知道了他的态度，却还是在如何处置礼部尚书这桩事上犹豫不决，无非是担心他身上的顽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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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允……”谢祁心下温软不已，“我昨日和周其说的话，并非是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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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然知道谢祁素来一言九鼎，但知道他的态度是一码事，能够狠下心来不顾他的性命又是一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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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怀允沉默片刻，不偏不倚地道：“周其行事毕竟有太上皇首肯，细算下来也称不上结党营私，并不是非死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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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若要求生路，并非只有靠威胁你这一个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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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其为谢杨效命多年，却能在朝上博一个中庸的美名，无非是他所涉实事不多。但凡周其如大理寺卿一般经手之事良多，他们不可能毫无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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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本薄册中虽记载了这些年冤死的人命，但罪魁祸首还是梓州刺史，礼部尚书至多只能被定一个知情不报的罪，并没有直接的证据指向是他授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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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他和江怀允都知道这其中关节，礼部尚书为官多年，焉能不知朝廷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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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其此举，无非是害怕吐露实情会招致谢杨报复，这才借着他身上的顽毒大做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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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祁的言外之意，江怀允自然心知肚明，但是：“周其不会轻易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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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祁眼中染上笑意，轻声问：“阿允，你敢和我一起赌一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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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怀允莫名其妙：“赌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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