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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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冷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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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静寂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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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怀允眼中因着谢祁百般纠缠而生出的冷意和不耐，在这片刻间尽数散去，眼神变得古井无波，好似覆上了一层平静淡然的面具，任谁也窥不出他的分毫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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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眼神谢祁并不陌生。上回去金銮殿，江怀允立于高阶上，居高临下俯瞰一众朝臣，用的就是这样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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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静，疏淡，极富距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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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原本还有几分和谐的气氛，在这安静的瞬间，也渐渐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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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怀允多机敏的人，他方才脱口的那句话，足够让江怀允明白，不论是盯梢之人的卷土重来，还是他深夜来访，故意说的那些似是而非的话，都是另有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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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算计江怀允，被防备是情理之中，但心底到底生出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快。他下意识觉得，江怀允这副处变不惊的冷淡模样，没有方才动气的模样来得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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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祁沉出一口气，暗自压下想撕毁他这张面具的冲动，开门见山道：“想问摄政王借大理寺卿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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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要犯，概不外借。”江怀允无意在谢祁想做的事里横插一脚，是以拒绝得不假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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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推开汤盅，拿过一本奏折继续批阅，将不远处的谢祁无视得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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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祁笑容如常，气定神闲地想着，江怀允若是愿意去想，不可能不知道他想要大理寺卿的缘由，可这人素来不会在事不关己的事情上浪费分毫心思，不去关注，更不会轻易伸出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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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被慢待，可谢祁没有生出分毫不悦，反而颇有闲情逸致地想着，这样的冷淡漠然才是江怀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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