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

他和摄政王的交集不多，只上元节前，摄政王吩咐他派人暗中埋伏在街市上。他当时暗讽摄政王年轻，大惊小作，没想到最后竟然真的发生了刺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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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不敢小看摄政王，却也不明白，无缘无故，摄政王大半夜的将他唤来有何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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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烧着地龙，即便是冬日里，也分毫不见冷。段广阳心中忐忑，额头沁了层薄汗，他悄悄抬手想要拭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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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一抬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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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怀允淡声喊道：“段统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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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在。”段广阳赶忙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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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怀允放下奏折，抬眼望向他：“本王记得，你是洪曦八年入朝，洪曦十五年被提拔为禁卫军统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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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广阳不明白江怀允此言何意，战战兢兢地应了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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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怀允手指屈起，轻轻在桌上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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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声音极轻，可在落针可闻的书房里，似乎无形的威压，漫天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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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广阳鼓起勇气，试探着开口：“王爷命微臣前来，不知有何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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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怀允收了手，目光定在头也不敢抬的段广阳身上，答非所问，淡声道：“今日大理寺卿于花满楼设宴，延邀本王。言及上元节刺杀一案，字字句句埋怨本王改弦更张，不尊祖法，有悖太上皇在位时定下的法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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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下，似乎没有看到段广阳忽然颤抖起来的身躯，毫无起伏道，“段统领既是太上皇在位时提拔的将领，想必见识广博。本王请段统领前来，正是想问一问，本王将此案交由刑部审理，可有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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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广阳冷汗顿生，“扑通”一声单膝跪地，紧张道：“臣见解粗陋，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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