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她崴到了脚，却觉得很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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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茫大雪中，容清杳在郊区的人行道上艰难地行走，她刚刚做完家教，准备回学校复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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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雪下得有点大，但她一向都不打车，能省则省，何况到时候托福或雅思的考试费又是一大笔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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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振动起来，她看了看来电显示，接起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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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差多少钱，你自己心里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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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里债主的声音戏谑而冷酷，容清杳走在大雪里以同样淡漠的言语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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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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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个自.杀的老妈给你留下的债务不少啊，我听说你不止我一个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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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自.杀这两个字，容清杳在雨雪霏霏中停住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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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至今想不出为什么自己的妈妈，会为了爱情抛弃父母抛弃学业，最后落得被所谓的丈夫抛弃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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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想不通为什么这个女人会狠心抛弃自己的孩子独自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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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愿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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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清杳经不起这样冷冷的诘问，于是这个问题就变成了为什么要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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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间薄雪零落，云雾将路灯染成幽蓝色光晕，如梦似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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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清杳面露迷惘，她找不到答案，不知为什么而死，更不知因谁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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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想去一个温暖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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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雪绵绵，时不时有川流的、转向灯亮起的车流，将世界变成慢快门的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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