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头皱着,嘴唇抖着,浑身冒着冷汗,像只受惊又莽撞的小鹌鹑。
喊不醒,也捂不热。
他很快明白过来,她该是深陷噩梦中无法抽身,类似鬼压床,除非启动自主意识剥离,否认外人怎么紧张也都无济于事。
但不管如何,至少在他怀里,由不得她再继续进行“自杀式”砸地。
他就这么抱着她,从卧室走到客厅,搜罗了一屋子的靠垫抱枕,暂时搭了座安全屋,静静围观了一会儿,发现这招可行,才腾出时间洗漱。
匆匆洗完,身上只擦到半干,还淌着热气,只潦草裹了条浴巾,他就急着先来看沉孟吟的情况,深怕她琢磨出新的自毁模式。
好在,人醒了,还知道乖乖坐在床边平息,应该是缓过来了,他悬在喉咙头的心终于放下了。
只是那道背影看着孤独又可怜,需要他花点心思抚慰。
他倒了杯温水,递到她手里。
沉孟吟苍白的唇动了动,嗓音嘶哑,没吐出完整的音节,但看唇形是在道谢。
对上她朦胧又恍惚的睡眼,像是刚从一个癫狂的世界死里逃生,茫然又无助地找寻现实中存在的意义。
水杯攥在手心,根本没顾得上喝一口,但整个人脱水得厉害。
沉谕之拿回杯子,扶住她的下颌,拿捏着力道,一点点灌进去。
干燥的唇舌被润泽后激活,沉孟吟的视线恢复了对焦,只是与目光平行的是精瘦有力的腰腹肌肉,她下意识舔了舔嘴角,淡淡笑着,“你回来了。”
说得可怜巴巴的,像她真的在这儿等他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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